【团兵】行为偏差(1)
分级：辅导级
作者的话：是为洛儿的<Melodrama>这张专辑写的文，灵感全部来自于她的歌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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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on't know you super well
我也许不是很了解你
But I think that you might be the same as me
但我想你跟我一样
Bahave abnormally
行为异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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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尔文一进到洗手间，就立刻看到坐在窗台前的利维。他手上夹着根烟，微微抬起头望向窗外，另一只手的手指敲打着窗框。听到门口的动静，他略微转过头，很快又转回去。艾尔文在那一瞬间跟他对视了一下，看到他平板的眼神，凹陷的眼窝。艾尔文有点好奇，他是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，还是纯粹面瘫，什么能让他惊讶，愤怒，兴奋……？
念头只迅速转过一圈，艾尔文平静的走到隔间解手，仿佛没有看到任何人。的确这里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了。
这是体育课的时间，整个年级的学生都分散在学校的各个场馆上课。艾尔文没去上课是给生病请假的法语老师整理批改作业，避免耽误班级的学习进度。而右手边正一脚叉上窗台坐着抽烟的人，用膝盖想都猜到是逃课了。
不是说艾尔文习惯随便评判别人的行为，把人往坏处想。只是这个利维·阿克曼，早就是全校闻名的问题学生。
逃课、打架、抽烟喝酒，问题学生三法宝，他统统沾染。怎么说呢，虽然这是一所升学学校，学生大部分都很规矩纯良，但问题学生不是没有。但利维阿克曼不像别的“同类”喜欢混在一起，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，至少艾尔文没见过他跟谁在一起。
大概是因为反叛又独来独往，他曾经被学校里几个高年级的混混针对过，据说还联合校外的帮派在放学路上堵他，而结果，以一群总是围在艾尔文身边的同学的话来说，“打得他们屎都冒出来了。”利维一个对十个，把他们全部打得送进了医院，至少传闻是这么讲的。艾尔文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，因为阿克曼看上去矮小又单薄，他决定自己如果抱住他的话可能可以碰到自己的手肘，打住，这念头是哪来的。不管怎样这件事让利维在学校彻底出名了，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招惹他。甚至他走在走廊里，身边会自动空出两米的安全距离，似乎人们都被他那股阴沉的煞气所震住。
关于阿克曼的谣言很多，除了上面所说的，有传闻说他跟城里著名的黑帮老大有关系；有人信誓旦旦的说夜晚里看到过他跟橄榄球队的学长混在一起，那个大块头的手都快要滑进他的裤裆里了。学生们似乎对他的生活他的过去他的个人非常感兴趣，乐此不彼的互相交流着他的信息，语气里着对社会失格者的鄙夷，对自身位置的安全感和自豪感，还有一丝不难察觉的羡慕和向往。
艾尔文不自觉的余光瞄向利维，看到他竟然没有望着窗外，而是看着自己，惊了一惊，赶紧直视前方。他为什么要看自己，解手的时候被注视真是有点……不自在。
阿克曼应该是认得他的。虽然他们不在同一个班，而且两个班之间还隔着挺远。但他们在某些更特定的环境下遇到过。
一次是某个周一，艾尔文正作为学生代表进行那个星期的国旗下讲话。他站在台上，目光越过坐在前头的教师和站在后方的学生们，望向不远处的学校大门，看到门外有个身影。他边流利的背诵着台词，边观察着那个学生跟保安辩论着什么，那是利维阿克曼，应该是过了上学时间被关在门外。不管他在怎么交涉，反正应该是失败了。因为他没再讲话，而是握着门柱激烈的摇晃，像是发泄不满。然后他望向艾尔文，似乎知道他在看着他。艾尔文跟他对视了片刻，不自觉的停了话头，直到听到一个老师的咳嗽声才回过神来继续讲话。他又瞄了一眼门外，看到利维离开的背影，很奇怪的同时感到抱歉和羡慕。
一次是艾尔文到教室办公室找辩论课老师询问课程上的问题。他进去之后就注意到利维正半坐在老师办公桌对面的桌子上，校服穿的歪歪斜斜，头发乱蓬蓬，低着头不发一语。艾尔文跟他隔着半米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发酵一宿的酒精气味。大概是昨晚到不知道哪里鬼混了一晚，早上带着宿醉来上课，被老师，艾尔文记得辩论课老师是他们班的班主任，叫到办公室训斥一顿。老师看到艾尔文来找他，就用严厉的声音让他出去。在回课室的路上，经过茶水间时又看到他，正整个人瘫坐在长椅上，双手揉着太阳穴，眉头紧紧的皱在一块。神差鬼使的，艾尔文走了进去，他给自动贩卖机投了几个硬币，得到一杯烫手的咖啡，然后将它递给利维。利维用一种迷糊的眼神望着艾尔文，机械的接过去，似乎还低声说了句感谢。这是艾尔文和利维最接近交集的一件事了。艾尔文怀疑他是否记得这件事。不过他当时看上去太难受了，艾尔文觉得自己没有做错。
就是这样。没人知道他们曾经有过交集，甚至没人会想到他们两个认识，艾尔文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利维这个人，想也知道利维不会向学校的任何人提起他。他们像是学校里的两极。他们一个站在学生中的顶点，一个则游离在主流之外。
艾尔文完事后走到洗手池，从面前的镜子的反射看到利维，他微微侧头望向自己的方向，注意到艾尔文也在看他后透过镜子跟他对视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于是艾尔文开口了。
“你知道学校里是不准吸烟的。”
他当然知道，他还知道他们两个中没有一个人现在关心这个问题。
于是他嗤笑一声，猛吸一口用行动作为答复，然后才唏嘘道。
“真感谢你的提醒啊，不然我还真忘了。史密斯老师。”
“你知道我的名字。”
“有人会不认识吗，连学校里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学生的名字都不知道，我也白读了吧。”
“你太夸张了。”艾尔文甩干手。转过身面对他。“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。”
他说的有点急，深呼吸了两下压下被刺痛的感觉。利维肯定知道他不爱听这话才故意说的。虽然艾尔文知道自己有才能，也不会去掩饰或否定它，但他一点都不欣赏那些老师对他的关怀备至和特殊待遇，一点都不喜欢他的同学围在他身边，似乎这是一个荣耀，毫不掩饰他们的羡慕和崇拜，却没有一个人想去了解艾尔文本身。
利维没有回他话，他最后吸了一口把烟按灭。
“你手机号码多少。”
“什么？”艾尔文一时没能适应这话题的转变。
“你的，手机，号码。”
他想要自己的手机号码，艾尔文应该惊讶的，但一股窃喜的感觉涌了上来，这是他开口前就能预想到的事情，这就是他跟他说话的想达到的目的。
没有思考，艾尔文给他报了自己的号码。他看着利维掏出手机记上去，然后从窗台跳下来，望了眼艾尔文就推门走了。
艾尔文自个儿站在那里，过了一会他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。
“周六下午两点 学校门口 利维”
他盯着屏幕，这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。
他想了解他更多。
想到利维望着自己的那个眼神，像是看穿了自己。他想知道那是什么意思。
也许会很有趣。艾尔文把手机塞回口袋，推门离开。
TBC
歌词来源：Homemade Dynamite - Lorde